【启红】良药
良药 第二章
烫的一丝不皱的衬衫外面是件笔挺合身的西装,整幢大楼上上下下的人议论纷纷,就连身为A的秘书小姐看着那气宇轩昂的眉宇也不免“哇哦”赞叹,露出一副痴迷的表情。
“今儿是吹了什么风”
虽身为女性alpha,但方方面面都优秀的不输任何男A,萨米是张启山亲挑的秘书。
自上任以来,第一次踏进这栋属于领导者们商议工作的地方,更别提穿的这样一本正经。
“两边都请您过去”
张启山向后一靠,自打上任以来,他扮演着一个从不务实事,成日里只知道风花雪夜放浪形骸的徒有虚名的领导者,从不参与任何明争暗斗,对于两派的拉拢装聋作哑,不是推诿就是向个墙头草,谁得利便表现的和谁亲近。
有人说提他是个靠强大的家族背景提携而上,徒有虚名的浪子,可有人却很清楚,这不过是猛虎下山前的隐藏实力。这个世界从来藏龙卧虎,而一个成功的王者,除了需要强大的实力,同样也需要运气和时机。
“去安德烈那”
“您确定?”
萨米撑在桌子上的手指轻轻朝着另一个方向点了点。
“当然”
“这里谁不知道红二爷是安爷的伴侣,您要是为了这个,我劝您省省”
萨米看着张启山手里提着的早饭扁了扁嘴,她最讨厌的人之一便是那二月红,生了一副omega的那种勾人心魄的模样,明明是个红颜祸水,偏偏成日里一副清高自傲,冰山雪莲的做派,谁也不放在眼里,最让她可恨的是那二月红明明自己生而为B,为了追名逐利却选择和安德烈那种歧视性别的人站成一队,替他做尽坏事,排除异己,毫不顾忌自己的身份。
“他的风流事儿多了,要我给您讲几段吗”
话音未落,空气里便骤然而升起浓烈的带着威胁警告意味的信息素,凌厉冷冽,萨米毫无防备,一时被那信息素攻击的浑身每一寸皮肤都在刺疼,脸色煞白,冷汗直流,那种来自于比自己强大的多的攻击性的信息素压迫的她几乎无法呼吸。
追随多年,鞍前马后,衷心耿耿,平日里明面上是上级与手下,可却是以朋友的身份在共事,萨米怎么也没想到张启山会为了那个人对自己这么不留情面,咬了牙,幽怨的目送着张启山冷着一张脸提着那早饭消失在她眼前。
“佛爷,谢谢”
二月红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张启山手里那份早饭以及站在他身边的安德烈脸上那藏不住的欣喜的表情。
“红儿泡茶的手艺一绝,佛爷要不要尝尝”
安德烈挂着一个笑容,看向二月红的眼眸深邃 。
他当然明白安德烈的暗示,张启山明目张胆的向他示好让所有人都知道他对他有意思,而安德烈又怎么会错过这样一个可以拉拢张启山的大好机会。
“红儿.....我很好奇何种关系的人才会如此亲密的称呼”
别有意味的口吻,张启山的眼穿过他的长发,停留在他的房间里,初春的阳光有意无意的大片洒满房间,那些窗户下几案笔墨在光蔼中,宁静温暖,而二月红就像是细枝上的红蕊,点缀的这里沁香浮溢,仿佛置身茶蘼花盛开的地方,一路繁华,如梦,如花的打在他的心尖上。
“您如果愿意,也可以这么叫我”
二月红的指尖在接过早餐时从那炙热的手掌上抚过,有意也好无意也罢,张启山一手掌一翻便紧紧握住了那有些微凉的手指,而后又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般松开。
安德烈像是给予重望般用手在而二月红的肩头拍了几下便找了个借口离去,对他来说,什么手段,什么过程并不重要,他要的是一个成功的结尾。
门咔哒一声上了锁,二月红在张启山拽住他衣领将他往怀里拉时立刻反应过来,猝不及防,却还是立刻挡住了那只手,挣脱束缚,反手推开了对方。
因为打斗而微红的脸颊,额头的薄汗,窗外的微风一拂,张启山便眯起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那扑面而来的难以察觉的一丝甜味。
“佛爷,这里毕竟是工作的地方,晚上我约您喝一杯,可否?”
二月红也不恼,整理了衣领,露出一个浅笑。
最酸的感觉不是吃醋,而是没有资格吃醋,正如此刻的张启山心里对安德烈那声红儿的称呼厌恶至极,却又根本没有厌恶的立场。
来日方长,张启山最擅长的事情之一便是忍耐,他有的是时间和耐心。
灯光闪烁,纸醉金迷,欲望交杂夜场里的二月红还是穿着白日里那件白衬衫,却散下了原本扎着的头发,那发丝随着转头轻轻飘起时又露出了一边耳垂上银色的耳钉,就像是禁欲的冷清下压抑着呼之欲出的妖娆。
独一无二,艳冠绝顶,无人能比。但张启山从未想到过他会这副与之前判若两人的样子坐在人群里,毫不忌讳自己的风情万种和旁人如狼似虎苛求的眼神。
佛爷长,佛爷短,阿谀奉承充斥在耳边。本以为二月红嘴里的邀约喝一杯是他们二人,却不想是这样一个全然为了奉承拉拢他站队的局,而为了奉承和拉拢,还特意为他准备了漂亮的omega。
空气里弥漫着来自各种人的带着情欲的信息素,张启山厌恶的揉了揉鼻子,皮笑肉不笑的对那些谄媚的话语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眼睛盯着那台上喧嚣表演的人心不在焉的出神。
“有点事,先走了”
张启山勉强对着一众人扯出一个笑容,举了举杯子,推开缠着他的那个漂亮的Omega,起身,走的干脆利落,头也不回,甚至没看二月红一眼。
迎着冷风,走到街角的,靠在墙角点燃了一支烟,浓烈的尼古丁混合的烟草味终于盖住了那些交杂的难闻的信息素的味道。
他看着街角挂着的那一串串明珠大小闪着的光亮,觉得自己天真的可笑。一腔热恋撞进了一滩深水,淹没的甚至发不出一点声响。
在这之前,二月红的存在像是那窗明月光的白玫瑰,而刚才在眼前的又截然不同,是那红玫瑰般在黑夜里长在心口的朱砂痣,孰真孰假,他一时半会分不清,但他不得不承认,无论是白玫瑰还是红玫瑰,都魅力十足。
“站住”
“走狗”
“........”
张启山熄灭了烟,将自己隐藏在了角落的黑暗里,收拢了周身的气息,习惯了夜视的眼睛,在昏昏暗暗的灯光下还是看清楚了来人。
五六个同样身份的Beta,手持凶器,团团围住了一个人,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二月红。
“走狗!你,你不配当beta”
“beta这么平庸的存在,还谈配不配当?”
二月红冷哼了一声,连个正眼都没给他们,而是漫不经心的卷着衬衫袖子,又扯开了两个领子上的纽扣,扭了扭脖子。
“别跟他们这些畜牲废话,杀”
“怎么反动组织竟是你们这种不成器的人,难怪成不了气候,推翻不了上头,频频送死”
落了话音,卷好袖子,从口袋里拿出一根头绳,扎拢了散在肩头的发丝,像一只高傲的猎豹,露出凌冽的眼神,回身一脚踢倒一个像他刺来的人。人多势众,武器众多,却依然不是对手,短短几分钟就全部被打倒在地。
“连我一个beta都打不过,还妄想跟那些A作对,简直是笑话,回去告诉你们那个神秘的领头者,我劝他早点投降”
二月红冰冷的讽刺,一脚踩在地下的一只手上,惨叫,咒骂,连滚带爬的逃跑,不屑一顾的看着那些落荒而逃的身影冷哼了一声。
不要怪被人支配奴役,只怪懦弱和不够努力的人太多。
“谁”
二月红再听到火机点火的声音后立刻进入警备状态,浑身紧绷。
张启山重新点燃那半支烟,吸了一口,从黑暗里走出来,盯着二月红看了半晌后面无表情像是不认识般从一旁与他擦身而过。
娇艳动人,身手不凡,可鉴于今日兴冲冲的却被这支娇艳欲滴的玫瑰摆了一道,张启山心里的气还未消散。
直到张启山的影子彻底消失,二月红才拿出喷雾,往自己身上喷了几下来遮掩那属于他真实性别的很淡的信息素。自分化以来,就不断的经历残酷苛刻的训练去接受免疫来自alpha的信息素,再加上抑制剂和伪装,这些年,若不是偶尔几次药物副作用带来的不可控制的潮汛期,他早已忘记了自己omega的身份。
“佛爷”
店门被推开,伴随着机械声音的“欢迎光临”。
“半夜三更还守着个店”
“这不是生活所迫嘛”
烧水,沏茶,然后看了看表,提前关了店门,这么一座大佛坐在这里,肯定是不可能营业了。
“哲,beta就一点都没办法感受到信息素吗”
张启山随手拿起拿起来那些柜子上陈列的瓶瓶罐罐,都是些“催情”的字眼便就没眼往下看了,这店里多半都是徒有噱头的假药。
哲既是和张启山同生共死过的互相信任度的朋友,也是他得力左右手之一。医术高超,更是擅长各种药剂的调配,明面上开着这家所谓的情趣用品商店,暗里实则在帮张启山做一些不能拿上台面来的事。
“那您可以从心里上攻略,别总是惦记着用信息素强取豪夺呀”
不用问也知道张启山看上的是哪位,Beta人口众多,却生来平庸普通,当今能让如此强大优秀的alpha迷上的beta,只有可能是那位根本不像B的红二爷。
“再说了,beta很乏味,怀孕也很难,真不知道您喜欢beta什么”
“我又不是种马,什么怀孕不怀孕的”
张启山看了看那个瘫在椅子里慵懒的男人叹了口气,哲虽然与他一样都是暗中想要推翻安德利一派,支持平等和平的A,可依然经常从骨子里流露出作为A,与生俱来的优越感,由此可见,这个时代能被alpha支配统治这么久,不是没有一点根据和理由的,有些东西,是与生俱来流动在血液里,很难改变。
“有没有什么药喷一下就让beta有感觉的”
“没有”
哲拒绝的干脆利落,困倦的打了个哈欠,满脸倦容的看着张启山。
挚友如一体同心,可在这件事上哲很难做到。
“您就非要喜欢一个和我们是对头的人吗”
“立场是可以改变的”
张启山坚信,如果无法通过智力去影响别人,但是情感却能做到这一点,情感可以改变一个人,也能影响一个人的判断。
“那您好好努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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