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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红】良药

良药   第十七章

    三生有幸,至死不渝,赔上一生又何惧。曾经心若磐石肝似铁,如今也不过回望路,皆是荒凉。能代替二月红的人很多,但二月红永远只有一个,独一无二。

   哲躺在这黑的不见五指的牢狱地板上,只觉得从未有过的孤寂。他相信交易可以谈,筹码可以加,张启山也不可能跟他一直杠下去,人生在世梦一场,此时此地荣华富贵,才是唯一的真理。而那些所谓的往事总会随着悲痛消失殆尽,成为众多往事中的一个,随风散做云烟。

   总会见面的,这么想着他又无声的勾起嘴角,情可以斩,但情的背后是千丝万缕的斩不断的关联,互相纠缠,至死方休。

   本应该痛苦难熬的发情期结束的很容易,足够量的信息素足以让二月红安然无恙,作为医术高明,致力于研究各种药物的哲又岂会不知这一点,所以对他来说,这一枪,折磨的是他们两个人,伤的也是两个人。

    “红颜祸水呀,哎”

   二月红靠在窗边,眼睛盯着那盆花,也不把那一声声的唉声叹气和含沙射影的话语听进心里去。

    “佛爷自从认识了这位爷,就没个好事儿”

    “别多嘴多舌的,拿东西,走人”

   门哐当一声响,关的住那些聒噪的话语,却关不住二月红那自责和不安的情绪。

   张启山受伤仿佛成为了一件必然的事情,机关算尽,暗箭伤人,可最重要的原因只因为情之一字,若不是因为强行提取过量的信息素破坏了身体的正常运营,也不至于虚弱到被人乘人之危。

    那个含沙射影厌恶着他的omega说的一点也没错,自从他们相遇,他带给张启山的只有利用和伤害。他这不堪的前半段像是一场盛大的流离失所,洗尽铅华,人生满是失落时又遇见了一个能够温暖他的灵魂,可他越是想要珍惜抓牢,那温暖就如同细沙,从指缝缓缓流失,直到只剩下枯骨。

    常青失势,时局动荡,所有蒙在鼓里的那些人愤然而起,将矛头从安德烈身上转而指向了扣押那位“救世主”的张启山。勾结安德烈手下,出卖灵魂,做着丧尽天良的事情,如今成了人人唾骂,得而诛之的对象。

   起身叹了口气,他不得不又一次要去见那个再也不想扯上任何关系的男人。

   万物最怕不平衡,总要有人出来打破这个安德烈一人独大的局面,更何况从中煽风点火,暗箭伤人,想要将张启山的势力一并铲除的一方,正是那个表面和他们交好的安德烈。

    二月红只道像自己这样一个浴血而生的人,一个活在算计和利用里的人,走到哪,都不可能创造喜剧的高潮和欢乐。他不该招惹张启山的。

    “红儿,心软是不会有好结局的”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二月红心底越发的厌恶。哲永远是那副不负责任,坐享情义的模样,而他在他面前也永远是那个忍气吞声的样子。他与他之间的爱与被爱,就这样逐渐遥远,沉默,分崩离析。

   二月红沉默着用钥匙打开了门锁,面无表情沉默着走到他身边,拧开了那副手铐,将钥匙扔在地下,转了身,又沉默着准备离去。

    “哲,站在太高的地方,摔下来是要粉身碎骨的”

   身体被人从身后抱住,那带着血腥的热气呼在耳边,二月红终于无法再继续沉默。他无法一眼望穿这些年的是是非非,更难判谁对谁错,十年大业,从这个角度来看,哲没有错,他不过是为了那所谓的大业弃了情罢了,不择手段,机关算尽,在所难免。

    一旦大权独揽却是容易在孤独中迷失,陷入迷途,失去方向。

   “红儿是准备要亲手推我粉身碎骨了?”

   “你别逼我”

   二月红叹了口气,何谓心软,他做的一切,不过都是为了解张启山当前的难境。

    “啧啧,我真的无法想象你怀孕或是生孩子”

   那抱着他的手抚摸上他的受过重创的小腹,眉头一皱,二月红沉默着,他只想快点摆脱这个男人。

   回忆没有归路,春天终极一去不复返,曾经疯狂执着的一切终极已是过往云烟。

   走出牢狱,二月红伸手遮了遮那有些刺眼的阳光,他记不清从何时开始往日他和哲那推心置腹的日子早已一去不复返,同谋和交流如今变成了敌意和缄默。

   带着初春花香的微风拂过,他还是嗅到了那让他安心和愉悦的信息素,下一刻,便被搂进了怀里,用力的将他紧紧按在胸口,恨不能揉进血肉,混为一体。

    “你放了他?”

    “嗯”   

   张启山眼里的温柔和爱恋绝不曾因为二月红的一言一语或是一举一动而有任何变化,他爱他,爱他的全部。

    “日子不能太平静,总要人去平衡”

   心照不宣的相视一笑,尽管张启山宁愿被人重创,众叛亲离,也不愿放了那个狠心的男人,可他很清楚,他憎恨那些人,但斗的越久,最终会变的与他们一样,人世间没有任何理想值得以这样的沉沦作为代价。

    “还痛吗”

    嘴唇被吻住,二月红忍不住眯起眼睛,一只手搂住张启山的腰去回应这个绵长而温柔的吻。

    “你问的哪里” 

    故意扬起嘴角,二月红的指尖勾住他的皮带扣,轻轻拉了几下。

     “你说呢”

     “你身上有伤,过些日子吧,来日方长”

    二月红在触到那腰带扣下的硬热时及时的收了手,来日方长,可人生有时候却很短暂,至少美好从不会永远停留。

    他和哲曾经也美好过,但感情有时候就像个小孩,成长的很快。如今那冰封的心越是被张启山温暖融化,心里的不安和对未来的不确定性就越浓烈,恍恐,忧虑,他没有任何精力再去经历一遍背叛或是分道扬镳。

    “你不用为了我做这些”

    张启山用力捏了捏那微凉的指尖,浮华褪尽,他和他之间永远横着一个哲,仿佛一个甩不开的紧紧粘在他们感情里的狗皮膏药,设下一个又一个的圈套,摆下一个又一个的局,请君入瓮,而他们却对他杀不得扔不得,也躲不开。

     他杀死了我们的孩子。这句话萦绕在张启山的心头,盘旋,徘徊,每每在看到二月红一次又一次的对那个男人心软或是下不了杀手时他都忍不住想要破口而出,可他不能,他知道这有多痛,而他不能让二月红承认这样的痛楚,他承受的已经太多。

     “为了我众叛亲离,张启山,值吗”

    二月红垂了眼眸,那些人说的没错,红颜祸水,或是丧门星一个,总之,谁沾上他半分,便会被伤的体无完肤。

    自责,愧疚,不知所措,他唯一能确定的事情只有一件,那便是他是爱张启山的。尽管他以为自己的感情已经干枯的无法给予,也总会有一个时刻一样东西能拨动心灵深处的弦,没有人生来就享受孤独,更何况面对张启山这样对他掏心掏肺。

     “他不会善罢甘休的,心软只会让他变本加厉”

     “不是心软”

     那一刻,张启山的心里是欢欣鼓舞的。

     放下尊严,放下固执,放下个性,只因为心里放不下一个人。

    他很清楚哲对他做了什么,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人比他更了解哲,心狠手辣,得不到的宁可毁灭。

    “我知道你多恨他”

    “你不知道”

    张启山叹了口气,又想起了那天在医院的那种绝望和无助,不寒而栗。

    “我知道”

    二月红莞尔一笑,今日临走前哲的那句话,便让他了然一切,他很想就这么被瞒下去,永生永世,可谁让他和那个男人彼此了解,一言一行都能知会对方背后的含义。

    在牢狱里的听到那句“我实在无法想象你怀孕或是生孩子的样子”时,像是一道清醒的电光,二月红意识到了自己的心灵再也无法承载这么多不堪往事的负重,他终于被他心狠的所作所为纠缠如同长矛刺穿心脏。

    张启山停了脚步,怔在原地。恕他实在无法想象二月红知道了孩子的事情后还能表现的如杂草般坚韧,如二月清晨明亮的空气般,从容不迫,就这样饶过那个罪魁祸首,让他毫发无损的离去,甚至继续推他上位。

     “高处不胜寒,摔下来是要粉身碎骨的,我不希望你站在那个大权独揽的位置上,那个位置离死不远”

    他们每一个人都离死不远,死神追随着他们的脚步,嗅闻他们的行踪,只是尚未下定决心,给谁最后一击。

    “该死的人,是他才对”

    二月红握紧了张启山的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初春阳光温暖,但只要一想起哲的所作所为,他便像是掉进了冷彻骨的冰水里,刺痛让变成麻木。

    “我从容,是因为不想满足他扭曲的得意”

    孩子,二月红无法将这个没有出生的生命具象化,他甚至根本不知道这个孩子存在过,也不过是因为哲的只言片语,以及张启山那莫名的入骨的恨意才确定了这个生命曾经存在过。如今得知逝去,他只觉得心底翻腾起的感觉很奇妙,他甚至无法把这种感觉归结为巨大的悲痛,他甚至没办法因为这件事去舍弃这个解决张启山眼前困境的机会,于是,他从容不迫,表现的没有任何波澜和破绽的放了那个扭曲了的男人。

    对二月红来说,只要能确定和张启山在这一刻的存在,就够了。

     “觉得我无情,冷血?”

    张启山沉默,不置可否,也许是默认,也许是无法回答。

     “对我来说,没存在过的东西太抽象,比起为那个逝去的孩子复仇,我更想为你解决麻烦和困境”

    “他存在过,那是一个生命,是我们的”

    张启山打断了他的话,尽管他知道他是为了什么,但他难以接受他讲他们的结晶比做一个东西。

     “二月红,你是不是从头到尾根本就知道怀孕”

     “张启山,你同我争论这些,没有意义”

     死亡跟他没有关系,比起逝去,活生生的生命对他才有意义。

     “那什么是有意义的”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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